控費式增長難題：量子之歌增利不增收，路在何方？觀點
近期，量子之歌（QSG）交出一份營收下滑但利潤逆勢增長的“矛盾”成績單。
第二季度凈利依賴降本實現增長，不過靠營銷驅動的營收端卻受到沖擊下滑。
作者/曾智
編輯/武巖
近期，量子之歌（QSG）交出一份營收下滑但利潤逆勢增長的“矛盾”成績單。
截至2024年12月31日的2025財年第二季度財報顯示，量子之歌實現營收約7.3億元，同比下降27.3%；凈利潤約1.3億元，同比增長17.8%。
這是繼2024財年第二季度凈利潤首次破億之后，量子之歌第三次在季度財報中迎來凈利潤破億。不過，在營收下降的情況下，凈利潤是如何實現增長的呢？這種增長又是否有持續性呢？
增長靠削減成本費用
成立于2019年的量子之歌是一家中國成人個人興趣在線學習服務提供商，2023年在納斯達克上市，旗下擁有多個知識分享平臺，包括以學習理財為主的啟牛學堂、以教短視頻剪輯為主的講真課堂、以老年銀發群體為主的千尺學堂等。3月21日收盤，公司股價報2.74美元，市值1.4億美元。
《財中社》發現，量子之歌營收下降利潤增長的秘訣是控制成本費用。
東方財富Choice顯示，2025財年第二季度，量子之歌營業成本1.23億元，同比下降15.5%，主要是對勞動力外包成本和員工成本進行了大幅優化。
事實上，量子之歌的員工外包問題一直備受外界關注。據鳳凰網財經《公司研究院》此前文章指出，量子之歌每年還在有意控制全職人員人數，轉而聘用大量的外包員工。2022年至2024年6月30日，公司分別擁有2007名、1029名和827名全職員工。此外，截至2024年6月30日，公司還擁有超過2200名外包員工，外包人員占比超過70%。
對于2200多名外包成員，量子之歌的解釋是，外包人員主要是輔導老師，以促進課程的交付和運營。
相比營業成本控制，量子之歌對費用開支削減的更多。東方財富Choice顯示，2025財年第二季度，公司研發費用同比下降30.9%至2835萬元，營銷費用同比下降38.1%至4.1億元，一般及行政費用同比下降12.9%至3052萬元，前兩項費用降幅均高于同期營收降幅。
據統計，報告期內，上面三項費用總計同比減少2.7億元，降幅36.5%。三項費用率同比下降10.7個百分點至64.1%。也正是受益于此，2025財年第二季度凈利潤才能在營收下降的情況下實現增長。
事實上，《財中社》發現，公司上一季度凈利增長也同樣依賴于此。東方財富Choice顯示，2025財年第一季度，量子之歌研發費用同比下降35.9%至2808萬元，營銷費用同比下降17%至5.2億元，一般及行政費用同比下降28.4%至3062萬元。所以，該季度營收雖然下降6.8%，但凈利潤卻同比增長21%。
營收下降，銀發經濟能扛大旗？
對于降本做法，量子之歌2025財年第二季財報表示，公司通過優化資源配置，推動精準投放與多元增長模式的實施，經營效率得到了顯著提升。銷售費用同比下降，這一成績得益于精細化運營和成本控制的努力。
不過，這種做法引發的負面效應不容忽視。
量子之歌在線學習獲客方式，主要通過鋪天蓋地的短視頻廣告吸引新用戶，進而引導他們參加入門課程，并最終付費購買高級課程。僅2024財年，公司投入的營銷費用就高達25.9億元，占營收的比例68.2%，意味著每產生10元營收就需要投入7元營銷。
量子之歌商業模式本質上就是靠營銷驅動。如果不砸錢營銷就換不來流量，也換不來規模的增長。所以，在減少營銷等投入后，公司已經兩個季度營收同比增速下滑，而且2025財年第二季度營收降幅相比一季度擴大19.13個百分點。
具體來看，作為核心主業的個人在線學習服務，2025財年第二季度實現營收6億元，同比下降31.2%，其中技能提升課程業務收入減少1.6億元、金融知識課程收入減少9260萬元、娛樂休閑課程收入減少1700萬元。
可以看出，成也營銷，敗也營銷。削減費用的做法，直接對在線學習主業營收造成沖擊。
事實上，走到今天，量子之歌賴以發家的營銷驅動模式已難以為繼。截至2024年底，公司的注冊用戶規模為1.396億，但付費學習者卻只有約30萬人，占比不足0.3%。而且，付費課程復購率不高，用戶生命周期價值低于營銷獲客成本，導致部分課程陷入“虧損換增長”陷阱。此外，抖音、快手依托流量優勢已切入成人教育，公司面臨巨頭降維打擊。
《財中社》發現，量子之歌還面臨虛假宣傳指控。公司部分財商課程以高收益為噱頭吸引用戶，實際內容多為基礎金融常識，引發大量退款糾紛。黑貓投訴平臺顯示，啟牛學堂、千尺學堂等量子之歌平臺累計投訴量達數千條，投訴主要集中于退款申請、買課后對接不到位、售后問題、虛假宣傳等情況。
轉型成為必然。量子之歌管理層開出的藥方是，轉向銀發經濟。
隨著老年人口的不斷增加，銀發經濟日益成為未來經濟發展的重要趨勢和機遇所在，也不斷展現出巨大的市場潛力。2025年政府工作報告也提出，要大力發展銀發經濟。
銀發經濟風口下，量子之歌選擇了賣課、游學、養生三管齊下。旗下的千尺學堂，正積極構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銀發教育服務體系，推出了包括書法、八段錦等線上課程，以及景德鎮、武當山等地的線下游學項目。然后，以千尺學堂為樞紐，再將保健品賣給這些銀發群體。
量子之歌銀發經濟于報告期內取得成效。其以“芝秋堂”為代表的健康消費品牌，基于“藥食同補”的理念推出的多款旗艦產品表現出色，市場反饋良好，這帶動消費業務營收達約6450萬元，同比增長39%。不過，由于規模太小，根本無法彌補在線學習業務下降，所以整體營收還是出現較大幅度下滑。
銀發經濟面臨的挑戰也不容忽視。一方面，老年學員對線上操作適應性差，需依賴電話客服指導，導致人力成本增加。老年群體客單價不高，高單價課程實際成交率也不高。另一方面，老年線下游學等服務屬于重資產，需承擔場地租金、人員駐點等成本，盈虧平衡周期長，盈利能力不高。此外，向老年人賣保健品不是新鮮事，該領域內的虛假功效宣傳、違規銷售、產品資質等問題頻頻發生。
不過，量子之歌對銀發經濟寄予厚望，其創始人、董事長李鵬表示，“我們始終堅持以技術賦能和用戶需求為核心，持續挖掘銀發經濟、消費升級及精神文化消費的融合價值。” 截至2024年12月31日，量子之歌持有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短期投資為12.1億元，不過其資產負債率也已經達到55.4%。
銀發經濟未來能否扛起量子之歌轉型的大旗？需要時間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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