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覺的張朝陽,和醒不來的搜狐觀點
最近發生在搜狐身上的故事有些魔幻。
最近發生在搜狐身上的故事有些魔幻。
一邊是“霸總”張朝陽重回大眾視野,因一則“四小時睡眠法”登上熱搜,引發全網暗嘲。
在采訪節目中,張朝陽自稱每天只睡四小時,而且這四小時還要分開來:先睡兩小時,下樓給自己做一杯果蔬汁、確保完全清醒,然后再睡兩小時,“堅持了兩年,效果非常好”。
而另一邊,作為這則語錄的背景,搜狐“漂亮”的 Q2 財報卻沒掀起半點波瀾。要知道,這可是四年多來搜狐第一份拿得出手的盈利財報。
刷屏的總裁雞湯,和遇冷的業務報告。對比在一起,更襯托出搜狐現狀的尷尬——但對于搜狐的未來,大家似乎已經失去興趣。
如果說此前還有人將其視為“沒落貴族”,期待它上演一出“王者歸來”的勵志戲碼;幾年過去了,似乎連張朝陽自己也接受了搜狐的設定:活不過來,也很難立馬死掉。
現在的搜狐,就好像四年前張朝陽被拍到的那件開線大衣:縫縫補補又三年。
只睡4小時的兩年,張朝陽做了什么?
8 月 10 日,搜狐公布 2020 年第二季度財報,營收 4.21 億美元,凈利潤為 1200 萬美元。
時隔 4 年重新扭虧為盈,搜狐看似已走出了谷底,但這份財報卻經不起推敲,因為 100% 的利潤都來自回歸的暢游。
搜狐已經很多年沒有發展過新業務了,張朝陽能做的也只是重新整合已有業務——2020 上半年,搜狐賣掉了不掙錢的搜狗,通過私有化回購了“現金牛”暢游游戲。
放棄AI,回歸游戲。立竿見影。
這兩招的確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搜狐的現金壓力,也獻了一份漂亮的財報,但作為代價,搜狐被剝奪了想象空間,用倒退20年來交換“活下去”的希望。
門戶網站行將就木,游戲天花板低。相比之下,視頻雖然在虧損,但可能已是搜狐的唯一的希望。
2019 年,張朝陽親自出馬掛帥搜狐視頻,已經說明了對視頻業務的重視。
張朝陽重掌業務之初,為搜狐視頻訂下基本戰略,就是不再參與燒錢大戰,這相當于放棄了與“愛優騰”的競爭。而想要以小博大,相比格局已定的小視頻,還處在混戰期的直播,無疑有更多可能性。
張朝陽不睡覺的這兩年內,他出現最多的地方也是各種直播間。他在自家平臺千帆直播和搜狐視頻上直播教英語,每周播六次,每次 40 分鐘,幾乎沒有間斷。
當下的視頻賽道,分成幾個垂直領域:長視頻,能燒錢者為王;短視頻,抖音快手雙雄爭霸,格局已定,沒有其他人的生存空間;“千播大戰”偃旗息鼓,但衍生出的直播帶貨正如火如荼。
從 6 月至今,張朝陽已經完成 4 場直播帶貨。
和語速飛快、分秒必爭的其他主播不同,通常一個多小時里,張朝陽只介紹了4、5款產品,都是折扣不高、單價偏貴的產品,包括榨汁機、加濕器、咖啡豆等等,都是他平時的愛用物,與其說是在帶貨,倒不如說是場“大佬的生活分享”,來滿足網友的好奇心。
這也與直播的目的有關。因為張朝陽真正想帶的“貨”,根本不是咖啡機,而是搜狐本身。因此,直播過程中,張朝陽反復強調,要從搜狐視頻 APP 進入直播頁面。
但一個電商直播平臺的崛起,要么有供應鏈優勢,要么有足夠的流量。前者離貨近,就像淘寶、拼多多這樣的電商平臺;而其他玩家只能選擇后一條路,來打流量戰。
從這個層面上,抖音簽老羅、快手簽華少、淘寶簽劉濤都是同一個邏輯,他們看中的并不是明星的口才,而是明星自帶的流量。
張朝陽是這樣的“流量擔當”嗎?當然不,以第一場直播為例,整場熱度峰值才 130 萬,是老羅抖音首秀的 1/10。但張朝陽的目的達到了,至少現在我們都知道搜狐準備踏足帶貨了,而且用個人 IP,四舍五入,這波宣傳等于沒花錢。
就像張朝陽自己說的,他的直播只是 “拋磚引玉,希望能吸引更多明星和主播入駐”。
搜狐的天花板
客觀來講,張朝陽可以算作互聯網創業者的鼻祖之一。
他一個人,幾乎就能串起半部中國互聯網史。
1998 年他去硅谷挖人,李彥宏差一點成了搜狐的員工。同一年,做中國黃頁失敗的馬云去搜狐面試,接待他的人叫古永鏘,后來成為優酷創始人。1999 年,張朝陽去深圳演講,坐在臺下的馬化騰深受鼓舞。2001 年,搜狐風頭正盛時,當時還是金山高管的雷軍,也曾去搜狐面試過。此外,愛奇藝創始人龔宇,也是從搜狐走出來的。
甚至多年之后的烏鎮互聯網大會上,當聽聞記者提到馬云拍電影時,張朝陽會忍不住回懟一句:我才是人格 IP 化的鼻祖,馬云玩的都是我以前的套路。
張朝陽是搜狐的創始人,卻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某種程度上,他自己就是那塊制約搜狐的天花板。
中國互聯網的“前浪”中,張朝陽是第一位淡出管理層的創始人。
2008 年,搜狐成為北京奧運會互聯網內容贊助服務商,當時搜狐創下了 1 小時訪問量破億的紀錄,搜狐登上了國內互聯網行業的巔峰。而此后,有媒體報道稱,“張朝陽不再專注于工作,甚至不接電話,不回復高管短信,可謂是十分高傲。公司事務幾乎全由高管打理。”
功成名就的張朝陽提前過起了“退休生活”——拍時裝雜志、跑馬拉松、接受記者采訪、頻繁地舉辦各種私人聚會。此后因為抑郁癥困擾,張朝陽消失了 4 年。
等到張朝陽再度回歸時,搜狐不僅被 BAT、網易甩在身后,新一代互聯網崛起也讓搜狐再難找到立足之地。
2016 年,張朝陽表示要用 3 年時間讓搜狐“重返中心”;可“縫縫補補”三年過去了,搜狐的處境每況愈下,資產不斷縮水,估值已不足 4 億美元,最有存在感的可能是剩下“宇宙中心”五道口的搜狐大廈。
如今的搜狐缺乏創新,還啃著十年前的“老本”,錯過了移動互聯網,錯失了社交、電商、O2O 等風口之后,留給搜狐的時間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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