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商業札記：獨角獸IPO之年和P2P爆雷潮互聯網+
拼多多三年上市，貿易戰真刀真槍，李笑來錄音泄底，P2P接連爆雷，海航王魂斷他鄉
作者/何伊凡/盒飯財經（ID：daxiongfan）
今年是獨角獸IPO之年，2018年6月30日，拼多多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招股說明書。北京時間7月26日晚，它以PDD為股票代碼正式在納斯達克上市。創始人兼CEO黃崢沒有去美國，而是在上海辦了場上市典禮。
按照當日發行價19美元，總市值達到240億美金，是今年美國上市的最大互聯網公司。黃崢個人身家達到了140億美元，超過了劉強東。
它成立不過三年，2018年一季度就達到3億活躍用戶，一季度GMV（商品成交總額）達到662億，約為京東的1/5，按照易觀數據，2018年1月，電商App活躍度前五名之中，第三位的拼多多以13.85%的增幅遠超過淘寶和京東，更是把唯品會、蘑菇街等老牌電商甩了幾條街。
在此之前，電商這條賽道可謂階層固化，即使是社交電商的概念下面也躺了一堆犧牲者。拼多多能異軍突起，都說流量紅利已消耗殆盡，但它證明那只是你挖掘的姿勢不對。從宏觀上看，其下沉路線與三四線城市消費升級，也有人說是消費降級恰好相撞；從中觀看，它充分利用了微信生態的支持，以及阿里的疏忽；從微觀看，它運營高效，“拼團+極致低價”裂變邏輯和從“人找貨”轉變到“貨找人”的產品邏輯，都經過實戰驗證。
遞交招股說明書同時黃崢發布了一封公開信，他將拼多多獨特形態描述為“Costco+Disney”結合體，用戶用最劃算的價錢買到想要的東西，也會收獲很多快樂。他同時在信中談到，成立三年來，拼多多身上還有很多顯而易見的問題和許多危險。“向未來展望十年，或許拼多多現在的服務水平仍處在最粗糙的階段”。
“粗糙”一詞用的好，拼多多現在遇到的批評比幼年時的淘寶還多。惡意營銷、假貨風波、商家圍城、賠償金去向受質疑……一路狂奔，自然留下不少BUG。有人給編成了段子：以下品牌恭祝拼多多成功美國上市:小米新品、松下新品、老于媽、粵利粵、雷碧、康帥傅、娃娃哈、大白免、太白兔、七匹狠、綠剪口香糖、可日可樂、必相印紙巾、abidas、adidiaos服飾……
即使如此，它依然是京東之后，電商新時代最值得看好的公司。黃崢懂技術、懂電商、懂社交，是一路都在贏的連續創業者，他技術背景深厚，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谷歌總部任軟件工程師和項目經理，后來創建的B2C電商公司Ouku.com出售，又創立電商代運營公司樂其和上海尋夢信息技術有限公司。
拼多多與快手、云集、趣頭條崛起有類似之處，四線甚至五線城市成為新增長熱土，小鎮青年突然不夠用了，每天都有來自一線城市的互聯網公司要來收割他們。
7月11日另一家創業三年的公司映客在港交所上市，市值為85.9億港元（約合10.9億美元）。映客CEO奉佑生在上市致詞中說，映客從民宅起步，用三年時間做到了港交所娛樂直播第一股。不過在拼多多光環之下，這個故事就顯得沒有那么性感。
仔細分析，不難發現小米、拼多多與映客中，隱藏著新一輪獨角獸壯大的基因，那就是重新定義與用戶的關系，讓用戶也成為商業體系中的一部分，與平臺方共享自己的能力、資源、人脈圈子，得到及時反饋與正向激勵，而不僅僅扮演消費者角色。
02
7 月 6 日午后，黃海上出現了一幕奇觀，一艘名為“飛馬峰”號的貨輪在黃海海域狂奔， 遠超過設計功率，船員們都已經頭暈眼花，船上有7萬噸美國大豆，就是為趕在大連港海關16:30下班前靠港申報清關。
遺憾的是，它在距離大連港約20公里遠的海域錯過在當日清關申報，這意味著貨主將可能因此多交4190萬元的關稅。
北京時間當日正午12:01分，美國正式對中國價值340億美元的商品加征25%關稅。而中國商務部此前已經在7月5日的例行記者會上稱，如果美方實施征稅措施，中方將被迫進行反制，這些美國產大豆，正是中國對美關稅反制標的產品之一。
號稱史上最大規模貿易戰終于打響，中方基本邏輯就是：第一，不打響第一槍，第二，你打我多重我就打你多重，同等規模同等力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貿易戰從短期看，雙方都會蒙受損失，沒有贏家，輸贏要放在更長的時間軸距內判斷。這場對抗的長期性和嚴峻性不容低估，特朗普希望中國在貨幣金融領域更大開放，甚至遏制中國崛起勢頭，而中國則要設法避免重蹈日本覆轍，不跌入“中等收入陷阱”，走出產業空心化的風險。
恒大研究院任澤平先生在《中美貿易戰正式開打的深層次思考》一文中提出：對于中美雙方如此快速、如此強硬、如此大規模開打貿易戰，國內外媒體和市場再次出現集體性誤判，可以說，這種集體性誤判從特朗普逆襲總統到中美貿易戰一再上演，值得深思。而“只有深入研究美國貿易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抬頭的經濟社會背景，清醒認識特朗普新政核心、訴求和底牌，才能避免戰略誤判，放棄幻想，著眼長遠”。
很多有見識學者的擔心，即如果貿易戰上升到意識形態之爭，則會導致新冷戰時代到來。國際著名中國問題專家、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鄭永年則認為，中國必須以更加開放的態度去打貿易戰。如果他打過來你就打回去，那美國相對孤立了，中國也會變得相對孤立，這樣冷戰就開始了。
03
吵架的不只是國家之間。徐小平“內部發言”曝光事件引導了鏈圈上半年的熱點，而由李笑來錄音曝光，可能成為幣圈下半年第一炮。
7月4日，李笑來一份長達53分鐘在私人場合的談話錄音在各個微信圈流傳，殺傷力堪比崔永元扔在娛樂圈的炸彈，我聽了一遍，真是痛快淋漓，53分鐘以“C”和以“S”開頭的臟話一共說了95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他說Ripple、NEO、波場都是傻X項目，幣安創始人趙長鵬人品不好，okcoin創始人徐明星有黑歷史。“有個騙子交易所叫幣安，有個騙子叫孫宇晨”，“你再去看孫宇晨（波場創始人），就不用講了，他肯定是忽悠。”“誰看誰懵，懵到什么程度呢？明知道他是忽悠都不好意思罵他忽悠，怕別人罵自己傻逼了。”
“區塊鏈創始人至少得是個網紅，人流才是核心競爭力，其他都是扯淡，只要有人信，傻逼多了幣也就真有共識了，接下來就是忽悠他們就行了。”“傻逼的共識也是共識。不傻逼的人要接受這個事實”。
至于以太坊終極崛起，“跟以太坊社區、社區領導力等本身因素沒太大關系，而是跟央行突然禁止提現比特幣有關，央行的禁止，導致資金流向以太坊。因為資金的單向流動，所以以太坊價格不斷上漲”。至于那些傳統企業家，“只要國家政策沒有放開，他們就是弱勢群體，無論怎么折騰，都是為‘李笑來們’服務”，就算國家政策放開，“還是沒他們什么事，錢包肯定是銀行做、支付寶做，最大的幣肯定是Q幣”。
這段錄音可謂大起底，顯示了通往財富之路就是收割韭菜之路。
被李笑來點名的人都不爽，幣安聯合創始人何一在微博說“騙子看誰都是騙子……。”孫宇晨比較含蓄：“聽說我又躺著中槍了”。反應最激烈的是與李笑來有宿仇的陳偉星，他發了條長微博：“好多人來問我是不是私下和李笑來和好了，這絕不可能”。“李笑來一直說要起訴我指出他是騙子侵犯了他名譽權，結果自己放個錄音出來自證騙子本質，赤裸裸講訴他的騙術邏輯：做網紅、圈粉絲再發一堆垃圾幣高價銷售給他們”。
徐認為李笑來騙術核心里面幾個關鍵點，必須揭穿：他不是什么首富，相反他用各種手段集資了很多幣和錢，這些錢都是要還的，有大概率他是幣圈“首負”，“他號稱‘區塊鏈’沒有金融中介，所以要直接面向散戶，以所謂區塊鏈社群的名義，義正言辭的收割韭菜。”
7月6日，李笑來在微信公眾號發文回應錄音事件，文中稱自己沒有罵散戶傻X，自己所說的“不要盲目相信價值投資”重點在“盲目”兩字。他還說，錄音是一對叫吳子龍的夫婦把其出于好意的私下談話錄音并放出去，非常缺德。他也提到了陳偉星，稱已委托律師在杭州互聯網法院發起起訴。以他的風格，當然少不了自嘲：“從來都知道，自己就是個傻逼”。“明天的我就是會覺得今天的我非常傻逼。”
撕到這個程度，都是要向喉嚨處下刀了，7月10日李笑來在微博上曝出一段陳偉星的錄音，按照這段錄音，陳偉星把區塊鏈當作騙老百姓的工具。他還說陳整天滿嘴假仁義，背后男盜女娼，同時預告將要曝光“陳偉星自爆些許多假合同從銀行騙錢”的事。
大招是直指陳偉星的私生活。
陳偉星回應了一條微博，隨后很快刪除
幣圈本就愛撕 ，6月28日，幣圈還曾傳播過Celer私募代投和丹華資本“內部撕逼”的聊天記錄，爆料人稱丹華資本以2折的價格包下了Celer項目的基石輪，也就是所謂的“五倍收割韭菜”、“不鎖倉”，在區塊鏈資本圈更是有人以 50% Carry（投后收益）的價格來收Celer的私募份額。卷入旋渦的是幣圈網紅丹華資本董事總經理Dovey Wan小姐姐。不過，與李笑來和陳偉星的世紀之戰相比，之前的都算是小摩擦了。
利益涌動的地方，互相指責對方是騙子的事總是特別多。倒是有一些老韭菜跪謝李笑來和陳偉星，他們犧牲自己的臉面給大家上了一堂常識課。
04
關于海航的種種猜測已傳了近一年，但沒有人想到會以董事長死亡達到高點。
7月4日，海航集團官網發布一則訃告：海航集團有限公司聯合創始人、董事長王健，在法國公務考察時意外跌落導致重傷，經搶救無效，于當地時間2018年7月3日不幸離世，享年57歲。
王健主要職業生涯都在海航渡過，他1990年參與創建海南省航空公司，并組建海航集團，是海航主要負責人與決策者之一，也是海航多元化和國際化戰略主要操盤者，特別是近年來更走到臺前。
王健去世之前，在海口罕見接受了《中國經濟周刊》長達4個多小時的專訪，按照該刊說法，王健“不回避任何問題”，直面所有質疑，包括“當時尚未平息的風波、敏感的股權問題、海航的種種神秘、香港的地產生意，以及一些他稱之為‘不便往外公布的問題’”。按照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王健的焦慮與不安全感溢于言表，他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說，2017年海航所經歷的這一切，“完全沒有想到，腦袋都大了。”“海航經營這25年，如果說攀附任何一個權貴，海航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你看那些攀附權貴的企業，有活著的嗎？”形象化的描述是，他突然坐直身子，身體往前傾，手用力一擺說，“不可能。”
他還感嘆，“做企業很難，好也不行，壞也不行。好，有人來搶你，壞，有人害你。如果別有用心的人來害你、搶你。你給不給？你告訴我怎么辦？”
未想到文章還未正式發表，人已經不在了。
按照路透社援引法國警方消息人士的報道，王健死于自己的好奇心。他在法國普羅斯旺的阿維尼翁附近考察時，試圖爬上一堵矮墻看風景、拍照，結果從10米高的頂上掉了下來。隨后送到醫院搶救，最終沒搶救過來。
鳳凰視頻編輯曾趕到事發地勘察，還原當時的場景。王健想爬到石墻上，站在上面拍照，這樣就能將身后的高山和樹林作為背景拍下來。石墻從王健的方向看，只有一米來高，但從另一邊看，卻是十幾米高，而且幾乎垂直，頂部只有2尺來寬，按照法國警方的說法是，第一次王健試圖爬上石墻，但沒成功。于是王健向后退了幾步，然后再向石墻沖了過去，他想借助這個助跑的力量爬上石墻。悲劇的是，由于用力過猛，他直接跌出墻外，摔了下去。
這位57歲的董事長還要玩跑酷的動作，也是太頑皮了。
05
雷暴是一種自然現象，夏天本來就是雷暴高發期，出門少坐飛機，下雨別打手機，不過，在這個雷暴的季節又多了一種商業現象，叫爆雷，它可以把一家P2P公司瞬間炸的尸骨無存。
爆雷從6月開始，不到一個半月時間，已經炸了累計超過一百家P2P平臺。6月15日，有一家名叫“唐小僧”的平臺宣布要進行系統升級，暫停服務，隨后，上海警方的一則公告捅破了肥皂泡，稱唐小僧暫停運營并不是因為系統升級，這家累計交易額超過750億元的P2P平臺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被上海市公安局浦東分局經偵支隊立案調查了。
從6月1日至7月12日42天內，全國共有108家P2P平臺爆雷，每天曝雷2.6家。可謂天雷滾滾，花樣翻新。
其中多家為百億級交易平臺，它們通常都像唐小僧一樣有個接地氣的名字，如 “錢滿倉””錢爸爸”“牛板金”“小諸葛金服”“牛板金”等。
7月16日，網傳永利寶平臺老板余剛，張玉豐失聯。永利寶自己的官方APP出了一條彈窗，還發了一條新浪微博：“請各位投資人報警維權”。這不是黑客攻擊，而是自己的員工都受不了了反水。該公司算是P2P界元老，注冊資本金5182.4878萬元，已完成B輪融資，目前待償金額十個億。
連在美國上市公司也受到牽連，7月2日至8日爆雷P2P平臺達到40家，涉及資金超過1200億。7月10日美股收盤，拍拍貸大跌11.84%，簡普科技收跌9.54%，趣店收跌6.82%，宜人貸收跌5.56%，而這六家業績其實并不差。
連剛剛上市的小米都受到波及。它雖然沒有P2P產品，但米粉在“小米VIP應用每日任務”中下載應用可獲取積分，其中理財應用都在這一輪P2P爆雷。小米很快全面清查并下架了大部分的金融類應用，不再收錄新增的P2P理財類應用。此事件，有點類似莆田系之于百度，平臺要承擔超出法律責任之外的道德責任。
杭州在阿里巴巴等公司的影響下，正成為崛起中的創新熱土，這次卻也成為爆雷重災區。一種判斷是，杭州房地產市場與P2P緊密相連。三個月前，杭州樓市進入搖號階段，搖號驗資需要巨量資金，這引發了對P2P的抽血。
實際上這是多根稻草捆在一起落下來的結果，從6月起，央行、銀保監會等部門多次向P2P市場釋放出加強監管信號。6月14日，央行黨委書記、銀保監會主席郭樹清在陸家嘴論壇上專門提到非法集資的風險，他明確表示，“收益率超過6%就要打問號，超過8%就很危險，10%以上就要準備損失全部本金。”
郭的提示并不新鮮，可以與部分爆雷平臺創始人的反思交相參照。牛板金創始人兼CEO王旭航在一封公開信中寫道：宏觀經濟的惡化，互聯網金融行業備案的延期，行業惡性事件的不斷發生，投資人恐慌情緒蔓延，導致行業整體急速惡化。外部環境急速變化，資產端的問題伴隨著經濟與信貸周期雙重下行的集中爆發，所有平臺的合規運營成本都急速提升。
當然，把球都踢給宏觀也是對自己風控形同虛設的借口。“牛板金”遭遇擠兌，出現流動性問題后，細查才發現前董事孫啟良、沈旭卿伙同陳鄂、胡文周，四人聯手虛構標的項目，通過“牛錢袋”產品卷走了投資人總計31.5億資金，用于房地產開發，目前資金都無法收回。
中國在2013年P2P迎來真正爆發，曾經一天內新增平臺高達數百家之多，大街小巷掀起一股“理財熱”，整個行業開始瘋狂，甚至出現了年化收益24%、36%、48%、180%的產品。就在這一年進入風險高發期，但當時全年爆雷數量也比不上這兩個月。又經過兩年近乎于瘋狂的生長，到2015年下半年，它甚至一度將互聯網金融行業帶入徘徊和迷茫期。
也有一些冷靜的金融業人士提醒，現在將整體網貸行業視為毒蛇猛獸，只能帶來更大崩盤，如果市場心態明顯波動。網貸平臺退出以惡性方式為主，對誰都沒好處。后續平臺退出方式上，央行明確要穩妥有序加速存量違法違規機構和業務活動退出，引導機構無風險退出，而對于違規平臺開展行政處罰和刑事打擊。
06
7月過的有點壓抑，還接連爆出各領域大V性侵事件，并將中國版的me too運動推到臺前。性侵者與被性侵者中，都有我熟悉的人。此事與商業沒有直接關系，在此不做展開。
最后說一件略帶喜感的事。
雖然說世界杯除了中國隊，幾乎所有中國品牌都要找機會露臉，但今年華帝算是射進了最漂亮一球。作為法國隊的主要贊助商，它在開幕之前就公開承諾：在指定時間內購買“奪冠套餐”的消費者，“法國隊奪冠，華帝退全款”。
6月29日發生意外，廣東省中山市第二人民法院發布公告，裁定查封北京、天津代理商，而代理商負責人王偉竟然“跑路”了。
第二天法國隊4比3戰勝阿根廷隊，成功晉級八強。華帝為了延續熱度，宣布“退全款”活動向后延續三天。
此刻輿論環境對華帝有一定壓力，有評價連代理商都跑路，說明庫存積壓很嚴重；它現在是要借世界杯營銷消化庫存，如果法國真奪冠，華帝會賠慘了，財報也不好看。7月2日，華帝股票跌停。
為穩定股價，華帝發布了《關于營銷活動情況的公告》。按照公告說法活動期間線下渠道總零售額預計約為7億元以上，同比增長20%左右；線上零售額預計約為3億元以上，同比增長30%以上。其中“奪冠退全款”線下零售額預計約為5000萬元，占線下渠道總零售額約7%；線上2900萬元，占線上渠道零售額約9.67%。
另外，本次活動線下渠道退款責任由銷售區域經銷商承擔，僅線上渠道退款責任由公司總部承擔。而線上2900萬零售額中，還包含了銷售產品利潤，最終華帝要負擔的成本，僅是線上賣出產品的成本價。也就是說，最終承擔成本還要遠低于2900萬，所以投資人爸爸別擔心，這是穩賺不賠的一次用戶引流。
7月15日23點，決賽開始，走進盧日尼基體育場的兩支球隊還真有法國隊，它之前僅在1998年本土進行的世界杯拿過冠軍，而它的對手克羅地亞連決賽都沒進過。最終，法國以4:2的分數再次捧起了大力神杯。此后一周內打開新聞，只要出現“法國奪冠”，多半會緊跟著“華帝退款”。
決賽后，公司第一時間在微博上宣布，“為了慶祝法國隊奪冠，華帝展開全額退款行動，”稱退款總額將達到7900萬元人民幣(相當于1000萬歐元)。
到這步還算漂亮，但執行中又走了樣，線上說好的退款，變成了退卡。退款并非以原支付方式，而是以購物卡（京東E卡）的方式返還用戶。
線下退款也不順利，全國各地都有用戶吐槽。要么是雖然買了“奪冠套餐”，但經銷商表示只能給其中一件產品退款，要么是經銷商告知需要購買協議才能退款，而購買時商家未明示需簽署任何協議。
公司應該承擔什么責任？印有董事長潘葉江簽名的廣告顯示，華帝只承諾根據購買“奪冠套餐”發票金額退款，但并未就退款形式作進一步說明。廣告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活動細則詳詢華帝當地各終端門店或各電商平臺華帝授權店”。
這可以成為營銷史上一個重要案例：漂亮的策劃，精彩的開局，波折的過程與爛尾的收場。華帝事件提醒那些品牌廠家，如果不能梳理好自己的內部體系，以終為始，就要慎用退款這種與用戶摩擦系數比較高的方法，否則營銷手段越漂亮，兌現承諾越難，最終即使在法律上毫無瑕疵，也會降低信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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