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程沒有斗志的一年觀點
3月24日,攜程公布了2021年財報,全年營收200億元,恢復至2019年的56%,略好于中國旅游大盤。
3月24日,攜程公布了2021年財報,全年營收200億元,恢復至2019年的56%,略好于中國旅游大盤。
作為對照,文旅部數據顯示,2021年,國內旅游總人次為32.46億,恢復到了2019年的54%;國內旅游總共收入為2.92萬億元,恢復到2019年的51%。
隨波逐流的攜程已經不像一家互聯網公司,這家和阿里巴巴同在1999年誕生的第一代互聯網公司幾經浮沉,在疫情的考驗面前依然能泰然處之。
攜程最有名的兩位創始人,一個是買下半個中國互聯網的紅杉沈南鵬,另一個就是目前依然執掌攜程的人口學家梁建章。
梁建章昨天在財報會上說了,要打造“社會型的攜程”,這似乎在當前的中國互聯網是個趨勢。
攜程創始人 梁建章
一天前出財報的騰訊宣布,四季度未成年人游戲時長占比僅為0.9%;本周一發年報的拼多多重投“百億農研”;上個月公布三季報的阿里計劃2030年實現碳中和。
攜程不僅能和市值幾萬億阿里、騰訊一起發力社會責任,還在抖快取消大小周后搶先搞起了混合辦公。
攜程有躺平的資本,因為他們在OTA機票分銷市場的護城河讓美團鐵軍都徒喚奈何。但是相比疫情剛開始的努力“自救”,護城河之下的攜程,這一年可謂是沒有斗志。
攜程躺平?
梁建章昨天在財報會上說:“混合辦公不僅可以提升員工的滿意度,還有利于環境保護,更有利于家庭和諧、女性職業發展。”
本月是攜程在全公司推行混合辦公制度的第一個月。每周,攜程人可以有1-2天時間,自行選擇辦公地點,既可以是家里,也可以是咖啡廳,甚至是度假地的酒店。
在推廣之前,攜程從去年8月9日開始,進行了為期半年,覆蓋超過1600名員工的混合辦公實驗。
今年初的結果顯示,“強烈支持”和“支持”混合辦公制度的比例分別是59.2%和28.2%。最大的動因在于減少通勤時間。
《在家辦公的可行性:基于中國的試驗證據》
梁建章的如意算盤是,混合辦公模式一旦推廣開來,就會有不少員工選擇居住在離辦公地點更遠的城市。員工時不時到公司就需要預定火車票、機票,住酒店。員工上班時間減少也會提升對團建旅游的需求。
在推廣遠程辦公上,專注真宇宙的梁建章和鼓吹元宇宙的扎克伯格倒是格外的一致。
不過,Facebook去年10月遭遇了長達6小時的無法訪問,部分原因就是檢修員工遠程辦公所導致的。
當天,Facebook的大部分員工都只能繼續遠程,而無法辦公。有些習慣性摸魚的家伙可能更加如魚得水,因為給一家“不存在的網站”工作的感覺和日常的劃水別無二致。
微軟在2020年3月的研究還發現,遠程辦公讓管理者在即時通信軟件上發送的信息量增加了115%,普通員工則只增加了50%。在微軟中國,管理者用于協作的時間從每周7小時增加到了每周14小時。
遠程工作會減少同事之間針對某一業務問題的討論次數,不利于創新。而且,在茶水間、走廊和大廳的八卦時間本身就是一種團建。
圖源:網絡
正因為如此,在美國,2017年就已經有超過80%的企業建立了遠程辦公制度。然而,在2020年,全美國也只有3%的員工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家辦公。
疫情讓互聯網大廠發現,在員工工作時間大幅減小的情況下,公司營收竟然沒收到什么影響。這成了他們反思人力資源戰略的契機。
遠程辦公正如同一場大規模的社會實驗。他讓公司的管理者和股東們都發現,雖然員工們在辦公室的工作效率是更高的,但這一點點對于做出下一個爆款產品的目標簡直是聊勝于無。
所以在后疫情時代,雖然有61%的谷歌美國員工都希望能繼續遠程辦公,但他們要么接受減薪,要么只能乖乖回歸辦公室。
這表面上看起來是把選擇權給了員工,但讓員工遠程辦公但減薪的提議很可能會得到更多支持。不進行大規模裁員,卻能大筆削減人力成本,這對管理者來說已經足夠有吸引力了。
攜程這次的混合辦公沒有做薪酬調整,畢竟最大股東百度也是以佛系著稱的。但在這第一聲槍響之后,后續的跟進者還是很有可能向谷歌學習的。
混合辦公對行業的震動遠不如“取消大小周”更劇烈。
字節跳動取消“大小周”
快手、字節在去年先后取消了大小周。快手的大小周實驗只經歷了半年,一封自上而下的郵件讓自己再次慢了下來。字節做的更周密,進行了全員調查,結果發現三分之一的人支持,三分之一的人反對,還有三分之一態度不明。
糾結的字節管理層最終還是拍板取消了。現實是,字節跳動在抖音之后對創新業務的所有人力資源投入都幾乎沒有什么效果,員工們在羨慕抖音這個成熟部門的績效,不再相信新業務能帶來的財富自由。
取消后,有員工開始向往綠水青山,開始計劃著周末的相親;還有些人則痛惜收入的下降:大小周讓員工每月多加2天班,拿雙倍工資,一年就是48天,取消后薪酬下降17%。
在節約人力成本問題上,“取消大小周”和混合辦公殊途同歸了。
強敵在側?
攜程人美好的不降薪混合辦公生活能一直持續下去嗎?還是要問過最大的對手——美團。
2012年,美團開始涉足酒旅;2015年,美團間夜量超過藝龍,成為僅次于攜程的中國第二大酒店預訂平臺;2019年,美團的酒店間夜量超越包括攜程、去哪兒、藝龍的攜程系之和。
美團在酒旅市場的彎道超車故事和拼多多稱霸五環外的過程如出一轍。它從三四線城市的中小酒店入手,避開了攜程、飛豬咬住不放的高星酒店市場。
美團依托自身高頻的本地服務,充分給酒店引流。它在2019年二季度的財報會上曾披露過,90%的訂房消費都是外賣和到店餐飲導流過來的。
美團“酒店/民宿”
后疫情時代,消費者開始對住店成本斤斤計較,而低端單體酒店由于抗風險能力差,經歷疫情后供給明顯不足,而高端酒店卻沒有這種情況。這也是為什么美團的酒旅業務收入能在2020年超越攜程的原因。
在疫情沖擊下,一向滿足于被攜程投喂的高星酒店存在強烈的去庫存尋求,寧愿一定程度上犧牲自己的品牌價值,折扣率拉滿,也要讓價格敏感度高的客戶給它們帶來現金流。和這部分需求完美匹配的美團正好乘虛而入。
美團財報顯示,2021年一季度高星酒店的間夜量占比就超過了16.7%。這一塊相比2019年同期增長了70%,五星酒店增長率超過130%。
不過,直到今天,攜程在高星酒店的堡壘依然沒有被美團鐵軍攻破。
在美團的流量體系中,通過外賣和到店餐飲導流過來的訂房需求往往都局限在本地,而攜程通過機票預訂導流過來的高端客戶才更有可能匹配高星酒店。
美團雖然不缺錢,但利潤不高的國內機票預訂市場對于它來說,形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除了美團,那旅游直播呢?
抖音、快手上的旅游直播
旅游業目前沒有成規模的直播電商。旅游產品還是很復雜的,傭金也并不高,所以并沒有給直播電商留出充足的利潤空間。
旅游的決策周期長,頻次低,很難誘導沖動消費。對于達人主播來說,如果只輸出純粹的旅游垂類內容,很難獲得可觀的收入。所以博主們基本上走的都是“旅游+穿搭”和“旅游+數碼”這種路線。
打個比方,如果考慮競爭對手對阿里的影響,雖然抖快們聲勢浩大,但只算得上疥癬之疾,拼多多才是心腹大患。
美團都奈何不了的攜程,抖快辦法也不多。
五年前,王興在接受小晚的專訪中提出了“萬物無邊界”。針對攜程,王興輕描淡寫地說:“估計再用1-2年,我們會超過整個攜程加藝龍再加去哪兒的間夜數。”
一天后,梁建章發文回應稱:“專業化有利于創新,多元化不利于創新”。
事實證明,王興的預測是基本準確的。到了2019年,美團國內酒店間夜量就超過了攜程系的總和。
有意思的是,攜程能守住并不完全是因為專業化,而更是因為攜程系在機票預訂市場的寡頭地位。
目前看來,國內OTA機票分銷市場似乎大局已定,攜程的躺平生活還能繼續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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